东林巨魁翁正春

日期:2021-12-10 16:46 来源:方志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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翁正春(1553—1626年),字兆震,闽侯县人。万历二十年状元,曾官至礼部尚书。

蟾宫折桂

翁正春的祖先翁承赞是唐朝谏议大夫。其父翁兴贤官浙江通判。嘉靖三十二年(1553年)正月初二,翁正春诞生,幼年时“聪明奇伟”,很受乃父疼爱,其父对他多加培养,26岁时他中了举人,即在延平、龙溪一带辗转任教职,40岁时,他以老成之年参加了顺天乡试,结果状元及第。喜报传到家乡,报子还未进乡打锣,一个小羊倌听到消息、非常兴奋地牵着羊大跑,口中喊:“啊!正春哥中状元喽!”由于力气用得太大,绳索勒住羊的脖子,羊断气了。小羊倌的母亲见状大怒,要揍小羊倌,口中骂道:“人家中状元,盖状元府,咱家住隔壁,难免要拆,眼看就没了房子住,你还乐什么?”翁正春听说了,心想:小羊倌因为我,死了一只羊,我再拆他家的房子,实在对乡邻不住。于是他买了一块地盖好一间房子送给小羊倌。这件事传遍四邻八乡,人们都称赞翁正春做官惠及乡邻,是个好官。

巧对叶相

明朝天启年间(1621年)首辅大学士叶向高回福州,顺便去洪塘乡翁正春家中拜访,由于谈话久耽误了回城时间,只好夜宿翁家。翁正春求之不得,便以对联考叶向高,上联是:“宠宰宿寒家,穷窗寂寞”,每一个字都是宝盖头。叶向高也是楹联名手,迅捷答道:“客官寓宫宦,富室宽容”这对也对得妙,翁正春的上联谦逊,叶向高对的下联语意吉祥,恭维得恰到好处,妙词隽语尽在不言中。翌晨,翁正春送叶向高过洪山桥时,江中正游来一群野鸭,叶向高遂想出一幅上联以为昨晚回敬,联曰:“七鸭浮塘、数数数三双一只”。翁正春忽被将军,知道叶相之意,正巧江中鲤鱼浮头一掠,捷对道:“尺鱼跃水,量量量九寸十分”。两人于是相视大笑,这在福州士林传为佳话。

忠心耿耿

翁正春中状元后,授翰林院修撰。由于他大器晚成,加上浩气在胸,所以文章均千锤百炼,典雅庄重。学子们纷纷把他的文章当作科举范文来模仿。万历三十八年(1610年)他升任礼部左侍郎,代吴道南主持部事,并充当皇帝的日讲官。同年十一月,日食,翁正春借机上疏批评万历朝政有失。万历三十八年皇帝万寿节,翁正春又一次上疏“八箴”,内容是:“清君心、遵祖制、振国纪、信臣下、重贤才、慎财用、惜民命、重边防”。万历皇帝阅后仍然荒嬉朝政,翁正春只好在给皇帝讲课之余,穿插发挥一些历史典故,讽劝皇帝明辨忠奸,振乾立纲,以社稷为重。

那时吉王翊銮要求万历皇帝封庶子常源为郡王,翁正春直言上疏以为“不合祖制,只能封本爵”。万历采纳了翁正春的意见,以后只授予常源为镇国将军。代王想废长立庶,朝议已二十年无结果,翁正春与群臣合议上奏,终使代王长子鼎谓最后得立。由于翁正春勇于任事,故深为万历倚重。在礼部任内,翁正春也是慎重提拔官员,杜绝请托,身体力行地为澄清吏治,纠正万历颓风做了大量工作。

遭谗归里

万历四十年(1612年),进士邹之麟参加乡试阅卷,与考生童学贤共同舞弊,这事为御史马孟祯揭发,朝议汹然。翁正春主持处理此案,他开除了童学贤的科举功名,贬去邹之麟的官职,却没有对主考官加以处分。这引起了政敌给事中赵兴邦、元诗教的弹劾,翁正春被诬以枉法徇私之罪。翁正春委屈在心,上疏万历要求辞职,被万历皇帝婉留。以后御史又检举了汤宾尹,韩敬舞弊事件,翁正春在廷议中对御史的检举表示赞同。这一来激怒了韩敬同党元诗教。元诗教又一次大张挞伐弹劾翁正春。翁正春既上疏万历申辩,又以为政坛险恶,决心摆脱。万历皇帝又加以婉留。但以后翁正春即在政治上失意,不久就辞职归里,莳花养草,筑圃编篱,清心寡欲,日读圣贤之书。

东林巨魁

光宗继位(1620年)马上下诏翁正春进京。不久光宗死、熹宗立,天启元年(1621年)起用翁正春为礼部尚书,协理詹事府事,实录副总裁。天启四年(1624年)左副都御史杨涟上疏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,翁正春也上疏揭发魏忠贤。结果所谓的“天心蒙蔽”,翁正春被天启皇帝斥责,杨涟被打入死牢。一时间,朝政更加黑暗,朝中清流一派噤若寒蝉。魏忠贤开始实施报复,他指使御史赵胤昌以“东林巨魁”之罪指责翁正春是东林党人的后台,上疏弹劾翁正春。翁正春知道众口难辩,朝政日非,复萌退志,不久即上疏致仕还乡。天启皇帝准翁正春所请,并以翁正春三朝元老,又是祖父万历皇帝日讲官的原因,对他格外开恩。下诏晋翁正春为太子太保,赐传车归里。一年后,因太夫人百岁寿辰,翁正春暑天宴客,上下劳累,于天启六年(1626年)九月二十日病逝,终年74岁。崇祯初年谥号文简。

盖棺论定

翁正春平常家居一丝不苟,为人不善言谈,坐姿严整,暑天亦不露体,是封建理学传统的典型代表。

翁正春一生清廉简朴,其晚年政治立场与东林党人亦步亦趋,尤其他以三朝元老,犯颜直谏弹劾魏忠贤,不啻为一颗重磅炸弹,更显出他的人格高尚,也是他一生历史最光彩照人的地方,所以历史上将他归入清流一脉,是通情达理,值得赞美的。

他的故居今名状元境。他的墓穴坐落在怀安岊山之麓,风景绝佳。

(管柏华)

  (来源:《可爱的福州丛书之三 福州人杰》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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